腦袋裡的世界

 

【VIXX/N中心】意外事故02

*前文:意外事故01

*VIXX黑道背景,年齡操作,ooc,涉及暴力情節。

*CP標了allN主偏90,有些微的爀啃/93,其餘的全為親情向。劇情偏N中心

 

 

 

#3

「…我們先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車學沇盯著李在煥,語調輕鬆,說著搭訕用到膩了的台詞,韓相爀在一旁挑眉,覺得莫名其妙。

「哥,怎麼突然—」

「我可不會忘記先前讓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的傢伙。」李在煥打斷韓相爀的話,「…沒想到你是爀的熟人。」

「正確來說,我是他的家人。」車學沇氣勢不減,正要繼續開口卻被一旁的韓相爀抓住手臂左右搖晃。

「N哥你和在煥之前見過?還說什麼…之前讓在煥進醫院的人,是哥你做的?」

韓相爀一臉不敢置信,來來回回地看著車學沇和李在煥。李在煥聳了聳肩膀,說:「我要是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N,早就把爀當誘餌引你出來了。」

車學沇瞇起眼,要出口的惡言被韓相爀一把捂住嘴擋了下來。

「停停停!我聽不懂了!」韓相爀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們坐下來談如何?」

 

 

李在煥不是首次被邀請到韓相爀家裡,他先前來過好多次,這次來訪卻多了種奇妙的感受。像踏入無法預知的火窟,將被一點點吞噬殆盡。

韓相爀把李在煥拉到餐桌前坐下,打開冰箱卻發現沒有東西可以招待,只好隨手倒杯牛奶放到李在煥眼前。

「N哥,冰箱裡沒食材了—」韓相爀朝一進門就回臥室換衣服的車學沇喊道,「澤運哥也不在,晚餐點外賣嗎?」

要是鄭澤運在的話是不可能讓韓相爀吃速食餐點的,車學沇就沒那麼多顧忌,

他從房裡模模糊糊地回喊讓韓相爀自己點餐,於是韓相爀拿出手機開始看菜單。他和李在煥都餓過頭了,點完炸雞和飲料便安靜下來等餐。兩人鮮少有無話可說的時候,氣氛凝滯,是從沒有過的尷尬。

事情太過複雜,李在煥一時之間找不到能開口的點。

「…你沒跟我說過你哥是黑道首領。」

李在煥聽上去非常不滿,韓相爀聽過不少次這種語氣,通常狀況下是在抱怨韓相爀沒叫醒上課睡著了的他又或是遇到什麼麻煩事,李在煥的語氣總帶點黏膩的撒嬌感。聽見友人熟悉的語氣和態度,韓相爀不甘示弱地回應。

「你也沒跟我提過上次為什麼進醫院,直接消失一個月害我有多擔心。」韓相爀噘嘴,「…你該不會傷到N哥了吧?」

這句話聽上去有些尖銳,李在煥縮起肩膀,「被揍進急診室的人是我好嗎?不是你的『N哥』,他身旁還有好幾個人在護他,輪不到你。」

韓相爀勉強接受,慢慢地垂下頭,「…你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聯繫我?」

「元植他不讓,直接把我手機收了,我那一個月真的無聊到要生草了。」李在煥似乎也有些內疚,他傾身拍了拍韓相爀的肩膀,「抱歉,下次不會這樣。」

炸雞在這個時候送到,韓相爀開門拿餐。他抱著紙盒回頭喊車學沇付錢,車學沇頂著一頭溼透的頭髮和寬鬆的T恤長褲從房間裡出來,翻出錢包結帳。李在煥看著這個場景仍覺得不可思議…他先前真的動了殺意想要除掉的對象,現在正拎著兩罐可樂走到廚房找杯子給他們倒飲料。

車學沇在李在煥的對面坐下,韓相爀則在方桌的主位,拿起雞翅開始大快朵頤。

李在煥也是真的餓了,抓起食物猛吃的十分鐘內都沒有再說話。車學沇咬了一口就把雞肉放回原位,接下來全程喝可樂度過。

直到壓下了飢餓感,李在煥才慢慢抬頭,他這回看向車學沇的態度沒那麼警戒了,他擦乾淨嘴角的油漬,認認真真地道歉。

「…之前的事真的冒犯了,我很抱歉。」

道上倒沒有那麼多規矩,碰見了仇人不是打就是殺,沒人像李在煥這樣直接攤開了講。車學沇點點頭,沒打算追究,他放下將要見底的馬克杯,放鬆地靠著椅背。

見他們的氣氛似乎沒先前那樣緊張,韓相爀嘴裡塞滿了食物,還沒嚥下去就搶白道,「哥你也得道歉啊,沒見到在煥的那一個月我真的超級擔心,你怎麼能把我朋友弄成這樣。」

車學沇似乎對這突然轉向的話鋒有些莫名其妙,他睜著眼看向韓相爀,韓相爀卻一副「你先出的手你必須得道歉」的模樣。

車學沇嘆了口氣,卻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嘴角失守笑了。

這瞬間他似乎變了個模樣,軟糯親切,還有點幼稚。

「我已經道歉過了…在煥啊,上次真的對不起,Ravi還朝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我怎麼知道嘛,他先前怎麼樣都不把弟弟介紹給我認識。」車學沇看上去非常委屈,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要是知道你就是Ravi的弟弟,怎麼還可能動手。」

李在煥驚訝地挑眉。

「你跟我哥認識?」

  

「豈止是認識…我們是相處很久的朋友了。」

  

 

金元植在出事隔天直接衝進車學沇辦公樓的頂樓找他幹架。這棟獨棟公寓幾乎算是車學沇整個家族的大本營,而頂樓是他眾多的休息處之一,能夠不驗身分直接進到樓頂的人不多,車學沇卻覺得金元植有點兒濫用這項特權了。

尤其那天是他和鄭澤運少數重疊的休息時間。

車學沇窩在沙發上枕著鄭澤運的腿,手裡的雜誌翻到一半。鄭澤運正在聽歌,小几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在金元植闖入的前五分鐘他們才剛交換了一個吻,車學沇計畫著一天的下午就要這麼優閒度過,沒有惱人的公事和底下小弟鬧出的事端,一切寧靜而美好。

所以當金元植不顧李弘彬的阻擋闖進來時,車學沇的語氣立刻低了八度。

「我不是說了今天我誰都不見。」車學沇看著辦事不力的李弘彬,對方聳著肩表示:金元植這個人我攔不住。

金元植怒氣衝衝的模樣也挺少見,他們雖是故友,近年來卻只有車學沇丟工作給金元植時兩人才會見面,或由李弘彬代辦,換作平時根本碰不到一起。金元植是這個街區最有名的情報商,價錢開的高且沒辦法叫價,但保密水準和可信度都是一流的。

只是聽說近年來走出去的資料令他樹立了太多敵人,金元植現在只接熟客的單,車學沇就是其中之一。

「我沒叫你來啊,又是仇家追殺要躲我這兒了?我這裡可不是你的安全屋。」車學沇無奈地再度躺回鄭澤運的懷抱,壓住鄭澤運正打算起身替金元植倒咖啡的動作。

「…我弟弟進醫院了,骨折加上多處擦傷,要休息一個多月才能好。」金元植幾乎是咬牙切齒,只差撲上去對著車學沇大打出手。李弘彬擋了半個身子在金元植面前,對著車學沇擺出你看看你又惹事了的神情。

車學沇瞪著眼回看李弘彬:怎麼又是我了?

他最近乖的很啊,沒有像之前那樣鬧得轟轟烈烈,一晚上放火燒了好幾個基地倉庫。經鄭澤運的嚴厲警告後他收斂不少,一定五點準時下班回家,也沒出現在多少社交場合。他最近還在思考要不要給李弘彬放個長假,最近李弘彬一直繃緊著神經跟在他身旁,是不是因為昨晚他的人頭又刷新高額賞金的緣故?還是先前那次幾乎要成功動到他的轎車自燃事件讓李弘彬呈現高度警戒?

鄭澤運倒是泰然自若地喝著他的咖啡,似乎只打算做個旁觀者。也的確,鄭澤運是在場底子最清白的人,這位年輕的律師最近好不容易結了個大案,現在才有時間跟車學沇膩在一起。

「Ravi你說清楚點行嗎?那位被你保護過度的弟弟怎麼了,我都沒見過人又怎麼可能動到他身上?」車學沇皺著眉,恍然大悟道,「你仇家決定先從你弟開始下手?嗚哇他們可真行,竟然能查到連我都找不到的資料。」

李弘彬是真的攔不住金元植了,金元植長腿一跨越過茶几氣急敗壞地上前揪住車學沇的領子,往旁邊一甩身體就壓了上去。車學沇的後腦撞上沙發椅背整個身子陷了進去,他在軟墊上嗆了口氣,仰著頭冷下了臉。

「住手,都別動。」車學沇沉聲道,對著已經掏槍的李弘彬以及將刀尖抵在金元植後腦的鄭澤運發出命令。

李弘彬垂下槍口,仍扣著板機緊盯金元植。鄭澤運沒有收手,低聲威脅,「…你過線了,金元植。」

金元植冷哼一聲。

  

 

「過線的人是車學沇。」金元植看向被他壓制在身下的人,車學沇神色平靜,眼裡毫無波瀾,「…昨晚在鬧區的停車場發生鬥毆事件,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你們的。」他伸手一把撕下車學沇臉頰上的OK繃,上頭的裂口外翻露出粉色的血肉,看上去是新傷,「我有說過讓你別動我弟弟的吧,N?」

 

 

#4

「什麼?」

 

車學沇露出頗為驚愕的表情,金元植幾乎不曾對他發怒,在車學沇的記憶裡,Ravi是個只有長相符合這個圈子標準的人。他在人際關係方面相當柔軟,私底下的金元植可以說帶了點傻氣,全身上下除了露出冷漠臉時凶狠了點,其餘沒有一點像個在圈子裡混著泥水生存的模樣。

但今天金元植的怒氣卻直指而來,伴隨著激烈的轟鳴,狠狠地砸在車學沇眼前。他被金元植箝制在沙發上,腦袋有點兒懵。

「我只知道昨天那個來路不明的小鬼是個雇傭殺手,他們憑賞金辦事,還好N哥現在平安無事,你又有什麼立場指責?」李弘彬一針見血地點破,明顯不贊同金元植的衝動行事,「…那小鬼也是運氣好,換作平時他早就沒命了。」

金元植顯然也理解這點,在沒有道德規範之下,生與死全聽命運。車學沇曾經數次極為接近死亡,既冰冷又充滿了苦痛,自然視這種冷血的生活方式為依靠。他將外人與親人的界線畫的清清楚楚,就像他對待李弘彬、鄭澤運,以及金元植也包含在內,敢動到車學沇至關重要之人,他就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可是我唯一的弟弟。」金元植說。

「N哥也是我唯一的家人。」李弘彬說,「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傷到他,所以你最好立刻從N哥身上下來。」

  

 

「哎呀我們弘彬放狠話的技術真的增進不少。」車學沇在這時開口,聽上去挺開心的,「我們別在這裡吵架好不好,老實說Ravi你有點重…」

車學沇用膝蓋頂了頂金元植的腹部,見還是沒有人動作,他嘆了口氣,抬眼看向鄭澤運,「…先把刀收起來吧。」

「他先從你身上下來。」

「你先退一步嘛。」車學沇好言相勸。

「……」

幾秒鐘後在車學沇的正色攻勢下鄭澤運才不甘願地收了刀,車學沇鬆口氣,拍了拍金元植的肩膀讓他起來。金元植的臉色仍不太好,卻比剛才收斂些許。

車學沇翻下沙發,活動一下僵硬的手臂和背部,接著他掰過金元植的臉,認真地說道,「我很抱歉,傷到了你弟弟。」

金元植一愣,聽車學沇繼續開口。

「…我保證會做出相應的補償,請原諒我吧。我之後也絕對不動你弟弟—」

「—要是他再一次蠢到要上來送死,我會解決他的。」李弘彬插嘴。

「哎古、沒有沒有,弘彬他剛剛只是在開玩笑,對吧?給我點頭哦。」車學沇慌忙轉過身去捂李弘彬的嘴,「元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弟弟動手了,絕對!永遠!」

金元植停在原地,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垂下頭,氣勢盡失。

「哥,我明明不想聽你說這些的…」金元植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情況一扯到在煥,什麼事情都失控了。」

「…我懂。」

所有人的視線忽然轉向鄭澤運,鄭澤運走到金元植面前,慢慢替拍了下金元植亂糟糟的頭髮。

「我也有個弟弟,所以我懂。你很珍惜他吧。」

「是叫在煥嗎?得趕緊記下來…之後要送禮物過去。」

「N哥你別白忙活了,Ravi才不會收你的東西。」

車學沇回身過來衝上去給李弘彬一個手刀,兩人進入了相殺境界。鄭澤運替金元植整理好衣領,低頭問道。

「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

  

 

四個人最終擠在長沙發上,一人捧著一杯咖啡。車學沇知道這個下午離他原計畫相去甚遠,但他不介意。

金元植的敘述也到了一個段落。

「…總之就是這樣。在我都沒有發覺的時候,在煥他一個人已經在圈子內出名了,好多人在問要怎麼搭上線,我竟然也沒看出異樣。」金元植懊惱地縮成一團,「我似乎真的太少陪他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上次和他坐在桌邊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

「孩子到了叛逆期啊。」車學沇像個專家一樣猛點頭,「平常回到家發現沒有人真的很孤單吧,所以我才說啊不要一直待在工作室裡,你這個工作狂。」

「N哥你沒資格說他。」

「…所以,你家的弟弟也不清楚你平時的工作?」鄭澤運在間隙間開口。

「他不知道,但是教他玩槍的人是我。」

車學沇突然坐直了身體,「什麼?」

「這說來話長…」

「學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鄭澤運看向車學沇,皺起了眉,「…爀他先前跟我聊過一個朋友,在射擊遊戲方面非常厲害…那位好像也叫做在煥。」

「??」車學沇慢慢地與鄭澤運對視一秒,又轉向金元植,「不會吧?」

  

 

「豈止是認識…我們是相處很久的朋友了。」車學沇說道,把話題丟回給韓相爀,「所以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相爀其實早就知道在煥尼的地下工作,也知道你N哥是咱家族的頭,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敗在了相爀處理相當完美的保密能力上呢。」

「我有跟澤運哥提到啊,他沒跟你說而已。」韓相爀實力甩鍋。

「現在最該驚訝的人不是我嗎?」李在煥抱住了自己的頭,「不但最好的朋友是暗殺對象的弟弟,我哥還是一個情報販子?平時都騙我說他是自由工作者,嗚我的心好疼啊…連自己的弟弟都騙…」

「我也覺得好神奇,元植哥竟然那麼厲害的嗎?」韓相爀咋舌。

「還有韓相爀!你!」李在煥突然起身,抓著韓相爀的肩膀猛力一晃,「怎麼能不告訴我呢?我差點就要殺了你哥欸!」

「算不上『差點』,還是有段差距的。」車學沇說。

這場混亂的騷動一路持續到深夜,鄭澤運結束工作回到家時車學沇才剛把兩個青少年哄進房間睡覺,他一手拿著手機正在通話,另一邊緩慢地收拾餐桌。鄭澤運很快上前接手收拾的工作,見到車學沇的手機螢幕顯示著Ravi。

「在聊什麼?」

鄭澤運吻了吻車學沇的臉頰,車學沇放下手機順勢勾過鄭澤運的頸子,咬上鄭澤運的嘴唇主動將吻加深。他在換氣時斷斷續續地說道,「…爀兒今天在學校出了事…我去處理了下…」

鄭澤運哼了聲表示他在聽。

「…結果就碰到在煥尼了,現在正在跟元植說呢。哎你弟弟真的好可愛,你應該早點介紹給我們的,那樣也就不會惹出上次那種事情。他今天還發脾氣抱怨你不說實話,從今天開始要跟你冷戰。」車學沇重新拿起手機,開擴音讓鄭澤運也能聽見。

「今天就讓在煥尼睡我們家啦,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明天一早就去你們那接他。」

「不用,我可以送他們去學校。」

「我不放心讓你顧孩子。」

車學沇聽見後挑高了眉毛,轉身找鄭澤運助陣,「我們這兒還有澤運在呢,澤運你聽見了沒,Ravi說不放心我們顧小孩。」

「我是說你,澤運哥我是放心的。」金元植吐槽。

車學沇豪不猶豫地掛了電話,放下手機蹭到鄭澤運身旁。鄭澤運將買回來的食材放進冰箱整理好,一邊確認牛奶剩餘的量。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黏人的大型玩偶,車學沇趴在鄭澤運的肩上,看他一絲不苟地將冰箱填滿。

「…南街那邊的貨出了點狀況,弘彬先幫我擋著,我明早要出門處理。」車學沇靠著鄭澤運的背,嘆了口氣,「我可能有幾天沒辦法回來,要麻煩你了。」

「很嚴重嗎?」鄭澤運握著車學沇的手,在掌心處捏了捏。

「有點,我會盡快處理好的。我會派人守著這裡,沒什麼大事不要出門。」

「好。」

 

 

鄭澤運轉身攬著車學沇的腰,順勢靠著冰箱坐下來。車學沇這麼黏人的撒嬌就代表他在不安,鄭澤運將人擁的更近,手臂緩緩收緊。

只有車學沇能讀懂這份沉默,鄭澤運的話不多,許多情緒都要從微小的地方觀察。這是鄭澤運獨特的安慰方式,他給予車學沇一個空間,只屬於車學沇的一方天地。在他的懷抱中能感覺到寧靜,在搖曳的風雨中獨留的空地,車學沇短暫停留於此,尋求一份依靠。

「我討厭晚安這個詞,它感覺像個悲傷的道別,我不喜歡。」車學沇低聲呢喃,「我討厭事情總有個終結,就好像永遠這個詞根本不存在。」

「…是存在的。」

「是嗎?那我希望現在就等於永遠。」車學沇閉上眼,睏倦地即將陷入沉睡,「…噓,別說晚安。」

  

 

「…那我會說,祝你好夢。」

  

 

 

2019.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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